陈智成：歹仔

一个没受过专业训练的运输官，带几十个纪律散漫的老驾驶兵，和一队老残军车，要日夜给全营提供运输，十之八九会有“灾难”。

贸然任命歹仔为“弼马温”，凭的是“两害取其轻”，没办法的做法，我心里其实完全没底。如果不是被任命为头目，歹仔大概也就和其他老驾驶兵一样，抱着“一日和尚一日钟”的心态挨过三周的回营训练。这下子有任务加身，倒是激起了他的使命感。

我摸石头过河，歹仔也在摸石头过河。我从旁细心观察，他似乎身藏一面看不到的江湖令旗，不多话，不名理论，全靠实践。首先是自身的基本技术到位，能监督其他驾驶兵，即时察觉与避免人为疏漏；遇上驾驶兵员临时有缺口，也能随时顶上。接着是以身作则，要求别人达到的，自己要先能做到。然后是体恤下属，不介意自己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