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读胡可先的《杜牧研究丛稿》,竟读出古典诗歌中又一桩“伪托”的“公案”:耳熟能详(连我几个孙儿都能琅琅上口背诵)的著名七言绝句《清明》,作者原来并非杜牧,而是许浑。

与杜牧同为晚唐诗人的许浑,虽偶有佳作,但诗才诗名远不如杜牧。“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老少皆知”的句子就出自他的诗作《咸阳城东楼》颔联下句。其实,某以为这首诗最好的是首二句“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的确颇见气象。然同为七言律诗,与杜牧的《题宣州开元寺水阁阁下宛溪夹溪居人》一比(无论是句比句或诗比诗——小杜此诗句句皆佳),便高下立判。

可怜的许浑。可怜的杜牧。前者科场失意已失魂落魄,怎知祸不单行,还无端端“丢失”诗作;后者也肯定不高兴——那样才气纵横的大诗人,岂会“欢迎”好事者“送”他一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