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的小品散文《催魂玲》,道出了通信科技发达下,听觉与思维空间被压缩的窘境和无奈,他特别拿电话与书信作对比,在他笔下,电话不单削弱了情感的朦胧,也少了鱼雁往返的美好期待和咬文嚼字的乐趣。
书信与电话的对应差异,前者具备耐性和长性,可以耐心展阅,从容观赏,慢条斯理回应,不像电话那般直接,毫无回旋的余地,一问一答,刀来剑往,咄咄逼人,倒是书信往返,多了缓冲的地带,神经无须紧绷。
对于直接登堂入室的电话声响,余先生也颇有微词,任你深宅大院,窗户紧闭,电话铃声长驱直入,特别是深更半夜,酣睡之中突如其来的“催命铃”,简直勾魂摄魄,偏偏发明电话的人,名字就带了个“铃”(Alexander Bell)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