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介:岁末光点

商场的春节装饰物,令人联想到肆虐了两年的冠状病毒模样。(作者摄)
商场的春节装饰物,令人联想到肆虐了两年的冠状病毒模样。(作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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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黏腻的年头,幸好骆建佑及时亮出了岁末光点,出人意表地摘下首个世界羽毛球冠军,有点冲喜的意思。

没有特朗普的世界,有点寂寞。刚过完的2021年,少了那厮日复日自信爆棚的言辞,耳根是清净了,单调的氛围却围拢过来。生活里少了政治娱乐化的消遣,乏味时忍不住念起他来。特朗普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论调,带一点点小丑风。在过去的四五年里,他挟持着美利坚7000万选民的支持,凭一句“美国优先”掀风起浪、颠覆价值、鄙夷道德之余,对全球众生,还有消解生活烦闷的疗愈作用。

少了特朗普的一年过去了,西方搬演抵制中国的戏码没有因此下片,但剧情索然无味,吸睛指数跌破了支撑线。开年后,败选的特朗普总统自众人的视野中消失,接下来的日子,春花秋月、夏风冬雪,新闻不咸不淡。少了特朗普争抢风头,冠状病毒肆无忌惮,独霸媒体版面,糊弄得你我七荤八素,进而心感麻木,媒体上定时定点露脸的冠状疫情统计表,追读了一年,大家都累了,终于视若无睹。

抗疫两年有余,人类步步为营,一波一役,都是鏖战。无所不在的“一米距离”和阻断封城措施,居家办公、上线学习都损了若干士气。雨天热天,人们少接触少来往,被动地活着,活得局促忐忑,莫可奈何。

疫苗打了,从一针到三针,注射率高达八九成,病毒还是没有投降的意思。这些魑魅魍魉,昼夜在各个生活层面蠕动、盘旋、搅局,伺机伏击。攻防战累人啊,敌在暗处,刁钻且不按牌理。盼了一冬二夏,人们盼来了疫苗。两针入体,以为就此高枕无忧。才不是。病毒那厮不肯甘休,打响了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它玩起了变身把戏,从阿尔塔、贝塔、伽马、德尔塔到奥密克戎,前仆后继,频频得手。疫苗遏制不住病毒,科学家看来只剩一招,研发治疗冠病药物才是硬道理。说好的岁末药物可上市解燃眉之急,却又是无迹无影。明日就是元旦,想要脱下口罩自由地呼吸,看来还得等待。

世纪病毒闹场两年,阻断措施时紧时松,众人的喜愁心随之起伏上落,一如江海行舟,在波涛里急盼着平安靠岸。疫情反反复复,强化了人们的心理防御,元旦、春节、中秋、圣诞的节庆喧闹,一一遁形。所谓庆祝,被囿于缺光的空间里,心情不出彩。

岁末回望,脑海中牵挂的,依然是病毒在何处埋伏,何时开杀?许是老天怜悯苍生生活失彩,岁末恩准了一台老少咸宜的大戏:巨星闪亮登场,一个老掉牙的休妻桥段吸纳了亿人眼球。一时间,纸媒、视频、网络以及各类口水节目,万箭齐发,射出了铺天盖地的“力宏门”娱乐消息。

事缘于王力宏之离婚妻发表长文,控诉其夫召妓、偷腥,私生活混乱以及她遭遇王家长期的欺凌。一时间,孤陋寡闻的读者长了见识,明白了性成瘾、冷暴力、花名册、约炮等等陌生用词。网络魔力无敌,王先生长期经营的优质偶像人设,瞬间坍塌崩坏,荡然无存。

我在新闻网里东张西望,看到了王力宏“人格死刑近乎确立”“偶像的自毁模式”“他对台湾的危害,远胜莱猪”“幕布拉开,却是糜烂不堪,臭不可闻”“全民都上了一课”等等等等陈述……这是一次惨烈的厮杀,在疫情的沉闷剧里注入了饱满的刺激元素,让已瞌睡的观众立马端正身子,全情投入观赏。

我联想起2008年港星陈冠希的“艳照门”,牵扯出15女星千余张不堪入目的不雅照片,艺人陈冠希后来承认这些床上裸照皆出于他之手。挣扎了一个月,他宣布“无限期退出”香港娱乐圈,这个决定,比起王力宏的“暂时退出”,算是赢了一个马鼻?

一年来,疫情摧残了节日的氛围,日子让人恍惚。牛年春节我经过商场,望着凌空吊挂着的节日装饰,那双俗眼竟把缤纷的纸球看成冠状病毒的图影。疫情下的日子叫人腻,腻过小贩中心食客归还碗碟后的桌面。这黏腻的年头,幸好LKY(骆建佑)及时亮出了岁末光点,出人意表地摘下首个世界羽毛球冠军,有点冲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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