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的爸爸过世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留下了六个A5型大小的纸盒,辗转落户我家。最近心血来潮,决定重看和整理一下。其中两盒是他多年来的剪报,其他的就是他的“遗书”——遗留下来的书籍。
虽然现在一切都已数据化,不过大家对过去保险从业员每年都派送的那种A4型日历本,应该还有点印象吧?老先生的剪报就是整整齐齐地贴在12本那种过期的日记本里。选贴的次序跟着日期、内容都是国际大事和新闻,尤以英、美、中、日新闻为主。有趣的是,他在剪报上用墨水笔写的几个字的评语和感想,一般上对西方和日本的都是尖锐讥讽的评语,如政客嘴脸,伪民主,出尔反尔;对中国的报道则多褒少贬,就算是负面的也会诸多容忍,例如“这是开放初期,在所难免”“已好过10年前,再接再厉”之类,而对中国科技的发展和突破的报道尤其兴奋。
把“遗书”整理后可分成几大类:广东话、诗词文学、古典小说、中国抗战和新中国的历史及“秘辛”。老先生同样会在书里做“朱批”,读书的认真态度令我折服。例如他批《笑林广记》(某旧香港版)错字很多,误人学习,还圈出了错字。一些书里有补加作者生平,生僻字的拼音读法等等。最特别的是一本1958年版的《新注唐诗三百首》,他不但修补了已残破的书皮,还在书里写满和加贴大小方格纸,抄录了不少书里没收集的诗词,如陆游的《钗头凤》、朱淑真的《生查子》(人约黄昏后)、李白的《行路难》其二、其三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