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无以名状的失落

每一件事情都有得与失，搬家也不例外。

老友K去年搬迁至东北区，整理物件时发现一些珍藏已久的纪念品已不知所终，令她懊恼不已，仿佛有一部分的自己就此失落在没有任何迹象可循的尘封往事之中，回不来了。而另一些之前翻找数日无果的东西则奇迹般现身，让她不禁有种失而复得的感恩心情。因此，在进行断舍离的那段日子，K的心情常常像钟摆一样，摇荡在得与失的两端。

近日，我在互联网上读到一则关于1980年代红极一时的台湾歌手杨林的近况报道。读小学时，每当电台的《龙虎榜》节目播出，我必然守在收音机旁边，等着聆听杨林的成名曲《玻璃心》。虽然这首歌长居榜内，却终究有被挤出榜外的一天。那天，无法如愿听到钟爱的歌曲，我的玻璃心碎落一地，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之后，我用好不容易攒积下来的零用钱，买了《玻璃心》卡带，让这首歌继续萦绕在我耳边。得知杨林离开演艺圈已近20年，如今专注作画，我突然想知道，自己总共买了几张杨林的专辑，以此证明我的青春期曾有杨林的歌曲陪伴自己成长。然而，几经翻箱倒柜之后，我却毫无斩获，连《玻璃心》卡带都找不到。K猜想我大学搬家时并没有带走卡带，因为那个时候，CD已取代了卡带。台湾动画片《幸福路上》的同名歌曲开头就自问：“那个当初的我，现在好吗？你失落在哪一次搬家？”当年沉浸在歌曲中的逍遥时光，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怅然失落在岁月的长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