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两次轰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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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讲一讲卡明斯基(Ilya Kaminsky)的那三首《问题》。记得我读到的第一首是“什么是一个男人?/两次轰炸之间的宁静。”(What is a man? / A quiet between two bombardments.)初初译成“什么是人?/两次轰炸之间的宁静。”如今重看觉得亦无不可。也只有在两次轰炸之间,人还可以是人,不是侵略者也不是被侵略者。

“一个男人”可以换成“一道门”“一扇窗”“一只猫”“一张床”“一个厨房”“一个家”。也只有在两次轰炸之间,家还可以是家,有厨房可以共餐,有床可以安眠,有猫可以相伴,有窗可以让我们跟自己之外的世界连结,有门可以出入。扩展开去,甚至可以换成“一条街道”“一座公园”“一所学校”“一个城市”“一片天空”。也只有在两次轰炸之前,天空还可以是天空,不是领空,不是一个国家的领空,而是每一个人的天空,可以让我们在各种困境之中仰望飞鸟、浮云、晨曦或者晚霞。

卡明斯基的诗,我喜欢的还有《干杯》。诗里他为一个人的声音干杯,为一只脚的53块骨头,为呼吸,为松树、红衫、耳蕨、薄荷、风信子和蓝铃花,为列车长的驴子,为柠檬的味道,为在树下撒尿的男孩干杯,祝福大地上的每样事物……无疑卡明斯基还有其他更好的诗,对评论家来说。但我又不是什么评论家,我只是个普通读者,普通读者在阅读上始终只是一种业余参与。业余是什么意思呢,业余就是爱的同义词,爱与好坏无关。你是可以爱一只喜欢在浴室的排水口撒尿或者大完便后在地板上擦屁股或者在你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痕的小坏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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