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翔:离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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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建议去吃云吞面,是“阿婆”在大巴窑北重新开张的云吞面吗?是的,你知道在哪里吗?知道,我曾经对那个地方很熟悉,“阿婆”云吞面重新开张的地点就是以前我每天去喝咖啡、吃面的食堂,那时候我在这个大巴窑北多层工厂区工作,常去吃两块钱一碗的云吞面,而现在的云吞面已经是五块钱一碗了。

在这家公司的最后一天,赶着审批一个半导体测试设备制造项目所需要购买的原材料,因为设计需要修改,交货期又很紧迫,所以我希望离开之前能把所有的采购单批完,午餐后就开始核对、审批,打电话去了解设计修改后需要更改的材料,直到觉得肩颈酸痛时抬头,才发觉窗外的天空已经逐渐暗了,我打电话提醒IT部门负责人Eric,已经过了6点的下班时间,我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他应该锁起我的电脑账号,不让我进入公司的系统了。Eric笑了,别担心,你的老板给了明确的指令,指示我让你把采购单全部批完后才锁起账号,我愣了一愣,只好继续加班奋战到8点左右,天全黑了,才把工作完成。检查没漏掉什么,看了一眼已经清空的办公室,打电话通知Eric可以关闭账号后,拎了公事包,拉上办公室的门,让人意外的事发生了,老板像从叮当的“任意门”走出来一样,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跟我道谢,握手道别。

多层工厂的灯光还是一样的苍白疲惫,对面组屋的多了一点温度,可是没到9点灯火却已阑珊。想起上一份工作的最后一天,离开办公室时,天也是全黑了。我在天还是深蓝时就站在窗前俯瞰着窗外的苏州河,看着河畔的灯火一盏盏的亮起,驳船缓缓地切过河面上灯光的倒影,把五颜六色拖得晃动荡漾,支离破碎,那时的苏州河还是中国导演娄烨在1998年拍摄《苏州河》时样子,电影一开始就是,“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我走之前,为了让上海办事处员工上下班方便,决定把办事处从浦东搬到浦西,完成答应过他们的一件事,心里少一些牵挂。离开大巴窑北这家公司时也一样,刚进公司时,接过亏损累累的烂摊子,离开之前,却已经转亏为盈,让大家又有花红可以拿了,因此走的时候,走得坦荡一些,带着和伙伴们一起打拼的美好回忆和祝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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