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彬：别有风味 腌翠衣

每每注射完疫苗针，诊所护士便温馨提醒，回家多喝椰子水。路经小贩中心水果摊想买几个，惊觉新鲜椰子刚在华人新年期间涨到1元5角一个，这才几天怎么又2元了呢？究竟是全民注射疫苗让椰水如Milo般深得民心而供不应求，还是因泰国受强降雨和水灾影响而产量骤减，抑或是涨价潮中的沧海一粟？

喝椰水能否真起到缓解疫苗注射反应之功效我不知道，但止暑消渴的作用肯定是有的。不过，起价如此之快之高，感觉不值，不食也罢。西瓜、冬瓜、黄瓜等蔬果都有清热功效，并非椰水莫属。尤其西瓜全身是宝，不仅红瓤黄瓤可吃，常被废弃的白色果肉其实也是宝贝，其有“西瓜翠衣”之称，据中医典籍营养竟胜过瓤肉。

母亲的一手“腌翠衣”，堪比上海全国土特产商店的酱菜。以前，母亲常把吃剩的西瓜去除绿皮和瓤肉残余，只留薄如蝉翼的青肉，切成片片长条，晾干，以重石压坛，用盐、酱青、糖、麻油腌制。而采用的西瓜必是老上海“吃瓜群众”如雷贯耳的“8424”品种，方能成就。想起葛饰北斋的漫画，画中有女子腌萝卜，壮实的武士踉跄搬来足以压碎木桶的巨石，让人忍俊不禁。母亲常把腌好的焦糖色翠衣，卷成形似山茶花，红长椒切成小环，去籽，一一套入腌翠衣花尾，撒上炒熟的白芝麻，像模像样地摆放在洁白的餐具上，赏心悦目。就着白粥，清香爽脆，美味可口。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那种感觉一如周作人的“能够吃饱玉米面和白薯，加上萝卜鲞几片，已经很可满足。”或更甚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