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返奥马鲁,最令我感到懊丧的是往庭园一看,围墙右边那丛嫩黄色的蟹爪菊不知怎么枯萎了。都怪我大意。去岁5月底回国,见伊笑得正灿烂,不忍心修剪(一般秋末必须将花茎修剪至寸许高),遂有此痛心疾首的“结局”。
何止此也。往前面篱边一瞧:另一株偶然获得的粉白中晕染着淡淡紫色的蟹爪菊亦不知所踪。至于我最喜爱的“红袍金甲”更不用说啦。这株菊花是与妻散步时一位kiwi老太太于住宅篱边随手拔给我的。金色与深红里外互衬。因不知其名,查互联网,曰“金背大红”,曰“落日熔金”。前者太一般,后者假托易安词,雅不可耐。回国后请示花鸟画家梦丰兄,说花名是“红袍金甲”。乍听之下秋意凛然。
忽想起前年苏格兰厅花展中于菊类夺魁的kiwi老太太。其时我的“爱花”刚枯萎,思忖着不如到花展碰运气。皇天不负苦心人,居然看到一株数朵红袍披肩金甲护身(花展中的标签是Bronze),而且获得菊类冠军。问花展负责人谁是“花主”,从后厅走出个年约七旬的kiwi老太太,自我介绍是苏珊。苏珊老太太态度谦和温文有礼。问她可否为我培育一株,待翌年我自新加坡回来“领养”。曰“行”。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