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爱吃止痛药,几十年来吃过的班纳杜大概就四五次。16岁时,学校举办毕业舞会,但我却头好疼。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吃止痛药,为的是出席那难得的场合。另外几次是拔掉智慧齿时吃的,痛得饭吃不下,话说不出。

最后一次吃止痛药,是2015年在老挝国家公园的“雨林树屋”上。那时,我背着沉甸甸的背包,首次挑战高空滑索。半途,我的小手指卡在背包和钢线中。前面一片蔚蓝的天,下面一望无际的林木,但我没心情欣赏。天啊,还有几十米才会到另一端啊!一慌之下,我用力把手指拉出。成功挣脱了,但那痛更撕心裂肺了。我一面深呼吸,一面轻轻地、颤抖地握着手把,终于到了另一端的树屋。

原来,指甲一小部分被撕出了。为了探险体验雨林树屋,我忍痛,让队友把酒精倒在伤口上。看到我一脸痛楚,随团的朋友纷纷挖出止痛药给我服。想到接下来的三天我只有通过高空滑索才可到达“树屋住所”,我一口就把班纳杜吞了。剧痛就这样在止痛药下变成隐痛,最后变成一道难忘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