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孝忠: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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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罗群岛上的村庄总是占据了易守难攻的位置。(叶孝忠摄)
法罗群岛上的村庄总是占据了易守难攻的位置。(叶孝忠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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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跟着悬崖,在蜿蜒中小心翼翼地蜿蜒,像只微不足道的蚂蚁沿着玻璃杯的边缘停停走走。我总忍不住要想起好莱坞电影里那些车祸的场面,一辆冲出悬崖的车子,慢镜头地向天空飞去,最终让地心引力牵引。我随即踩了刹车,放慢速度,但我依旧要偷偷看山崖下的咆哮恶水,和那些被激起的水花,分分秒秒间被掀起和扑灭的激情。

身后的车子开始紧贴着我。我无法慢下来,当然更不可能再加快了。在新加坡开车时,为了更快地做出反应和抵达,也丝毫不想为突如其来的竞争对手让步,我只专注眼前或左右两旁。我很少瞧望后镜,眼前比一切重要,过去的让它过去,正如历史,只是课本上的日子、数字及冷静的分析及循循善诱的启示。

在法罗群岛开车,我会下意识地看下望后镜,我也不想错过那些风景,即使是稍纵易逝并且已经路过的,眼前看和回头看,角度和感受截然不同。前方,因为携带着未知和期望,永远具有诱惑力,但那些过去,不也曾经是我们所追求的前方?如果不再细看,一切就消失了。它们送你离去的表情,它的欲言又止,或许更耐人寻味。旅行所积累的经验,提醒我,走在一条漂亮的路上,也要记得时不时回头看,靠近它和离开它,让印象更完整和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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