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榜年代的童年友伴阿潮,比我年长两岁,他很小的时候随姐姐从印度尼西亚来新加坡居住,印象中阿潮总是着绿色短裤,赤膊上身,是个顽皮好动的小男孩,他脸上有个小伤疤,据说是被大他很多岁的大姐,在一次管教时不小心弄伤。
我们一家在1965年搬迁到麦波申住宅区,那时阿潮和大姐还没搬迁,有一天上午,他突然出现在我们三房式组屋铁门外,我爸开玩笑地对他说,“潮先生,要不要进来坐坐”,阿潮微笑着摆摆手说不要,然后就走了。没过几天,传来他在甘榜旧居雨后的河道摸鱼,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溺水身亡的噩耗,那次在我家门外,似乎向我们告别。多年以后,我和大哥提起阿潮,他的音容笑貌仍记得清楚,不胜唏嘘。
阿潮年方11岁不幸夭亡,自然让亲友深感痛惜,他没有机会目睹新加坡从贫穷落后,一路发展到今天繁荣进步的盛景,唯一可以“告慰”的是,他毫无病痛早早离世,无须历经生命的跌宕起伏,然而,再怎么说,年纪轻轻就死亡,肯定留给家人无尽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