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成:东风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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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老人家时,他应该有80岁了吧,出入还开着一部老破车。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只是两条小腿内弯得厉害,走起路来蹒跚。老人家是通过一位相熟的建筑商介绍找上门的,说是儿子要结婚,想把旧房子拆了盖栋新房子,以后可以儿孙满堂。哦!老人家普遍共有的理想。

房子在东部,一栋独立式单层红瓦白墙小平房。看是殖民地时代建就的,地大房小,里外格局简单合理。老人家从新婚到独生子三十老几,一家三口一住几十年,从没做过什么大装修。房子的原形,除了局部自然老化,整体健壮硬朗,一看就知道碰上了会顾房子的一家。多年来依据老人一家的低调生活方式,融汇磨合,逐渐演化而成他“家”的独特个性,清晰可见;房子虽小虽旧,干净整齐、温暖舒适即是家,确实可喜可贵。

我和老人一家闲谈了一个下午。回去后思考再三:拆掉旧房盖新房,完全不必顾虑旧房的结构与空间格局的局限,建筑师的工序与职责承担确实简易轻便许多。可是,想到老人一家经营了数十载,只为增加少许实用空间,就把依旧好好的房子全拆了,我实在狠不起心。给老人家提方案:旧房保留,以不破坏旧房主体为原则,另加单层修改增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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