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彬:左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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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海彬摄)
(梁海彬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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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只手,我便发现了不一样的自己,那真是奇妙的感受。

曾参与一项艺术体验,创作者要求参与者们进行一些简单活动,其中之一便是用左手作画。我一听就乐了,跃跃欲试,左手握笔时,立刻感觉浑身异样,手指之间努力相互配合,且无论是运动手腕,或是放置手肘,都总有微微不适之感,像是新学手艺,或是初练舞蹈的那份感受,必须处处留意,时时留心。结果精神提起来了,舌头微微伸出来了,但手的力度还是拿不准,线条还是歪歪斜斜,下笔还是忽轻忽重,空间感还是有失分寸,边画就边觉得好笑。画完以后,只觉得左手华丽地完成了任务,好想为其鼓掌,但右手孤掌难鸣,只好在心中为左手喝采。

右手当年写的字、画的图,肯定和如今左手写的字画的图一样吧。右手越来越灵活能干了,可这些年来我都让左手做什么了呢?好像什么事都交由右手去做啦,无论是穿衣抓痒、滑手机吃薯条、摸摸小猫按按电梯钮。左手失去了好多可贵的人生体验呵。于是我尝试用左手刷牙更衣,把常用的车资卡从右边口袋换到左边口袋。大脑的确受到了新刺激,建立了新的神经回路,但几天后还是禁不住“投降”了。左手画图乐趣无穷,但换左手办事,竟觉得浪费时间,于是不知不觉地,车资卡又回到了右边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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