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如果世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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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后一期《新活水》的主题是“如果没有你”,杂志尚未到手,我就先在心里翻箱倒匣,我想看看自己如果没有什么人事物就活不下去。黄丽群在这期的开场白里说,如果人能武断分成两种,一种以加法看世界,一种以减法看世界,我想我两者都不是。我好像是自出生起就抱持着“世界是什么样子就让世界是什么样子”这种心态活着。例如我用手机拍照,朋友常常说我构图厉害,我说哪有,我拍照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构图,我不过是按照世界呈现在我眼前的样子拍下来而已,所以读到阿巴斯说,“每一天都能够发现诗,只要睁开你的眼睛”,“全然的黑暗中,诗歌仍在那里,一直都在那里等你”,我就遥遥跟他相视一笑。

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没有写诗,我也不会活不下去。而且我不认为诗歌只存在于文字,我甚至不认为诗歌只存在于诗,有那么多诗里其实没有诗歌,只有文字。有时,一棵冬天的树、一只飞鸟、一天消失中的余晖、一对相爱的唇,比我所读到的诗更接近诗歌。它们就是诗歌。所以世界有没有诗我无所谓,但世界不能够没有诗歌,例如说我死后可以成为养份滋养蛆虫这件事情也有一种陌生化的诗意。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即使朋友再三怂恿我写我的猫,我却一直迟迟没有动手。我最想写但最不想写的就是我的猫了,因为我懂,不管你驾驭文字的技术有多高明,可以沿着思路狂飙到什么程度,文字跟它所描述的对象之间永远不会是对等的。文字本身有自己的生命,“野草”这两个字只能够在读者的想像里生长。而我还不想让文字这层透明的膜把我和我的猫隔开,不想依赖文字去记得她,而是让手去记得她,让鼻子去记得她,让全身心去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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