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翔:跑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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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打银行新加坡马拉松赛在12月4日全面恢复了,起跑点依然是在F1维修站大楼前的跑道,依旧可以看到新加坡摩天观景轮阑珊的灯光,天空阴霾笼罩,下起了雨。疫情前2019年那次的夜间马拉松虽然没有下雨,漆黑的夜空却比今年下雨的清晨更黑,像黑缎一样,让滨海湾的灯光和倒影成了缎上的宝石,灿烂、恍惚,如镜花水月。抵达终点的人群用手机互拍,我却只能背着滨海湾自拍,曾经一起跑步的伙伴们都不跑了,因为有脊椎、膝盖或足踝的各种伤痛。不跑的人,理由比较复杂,继续在跑的,比较简单,只因为想跑。今年我也没有参与,还没有准备好从虚拟回到实体,手机中留着的还是2019年的灯光和自拍时“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落寞。

夜间马拉松后15天,我在台北跑了另一场马拉松,起跑和终点的背景从摩天观景轮换成了台北101。报名时就约了琼一起去,希望不再需要伸长手臂,缩着脖子自拍。12月的台北很凉快,开跑不久,天就亮了,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奔向黎明比夜间马拉松跑入黑暗的感觉好多了。

月初,外甥女带了她的美国老公回新加坡,是一位喜欢跑步的小伙子,他听说我也跑步,就邀我一起去跑半程马拉松,我半开玩笑的说,我在你这年纪时是跑全程的。他有点意外,你跑过全马?我跑了四次,第一次是在1978年,由新加坡跑步协会(JAS)主办的第二届新加坡马拉松,接下来又跑了1980、1982和1984年的马拉松。那时的马拉松是两年一次的活动,第一届在1976年,有1万1229人参加,跑完全程的有716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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