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就纪录片《给十九岁的我》发生争议,导演用十年时间拍摄了几位少女的成长经验,到了公映,戏中人发声反对,引爆了关乎少女隐私有否被尊重的激烈讨论。

十年的成长期天翻地覆,被记录下来,再被公诸于世,不管是谁都会极不自在。少女时代也许不察,在学校游说下,在善良意愿下,觉得无所谓,但当少女长大而成“玉女”,在影像里回顾前身,很难不脸红羞愧,虽说“青春无悔”,但那往往只是在无奈之下对别人说出的豪情壮语,如果真是“无悔”,成长的生命未免有点苍白。

其实无论“少”不“少”,生命里总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和话语,做了就做了,说了便说了,只望如烟消失,不敢对人说,不愿被人知。因为愧疚,因为害羞,因为不好意思,因为不同的理由,没必要让它们存在自己和别人的记忆里。《倾城之恋》里,范柳原和白流苏在舞池上说着绵绵情话,他在她耳边说,其实有些说到嘴边的话语,连自己听见都会脸红。这也许只是范柳原用来撩妹的调情话术,但他并未说谎,许多话语,以及连带着的事情,当事人确实极想将之掩埋在泥土下,让它们不见天日;最好能像电脑一样,按个键,全部删走,而且必须清空垃圾桶,永不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