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把电脑程序编码员戏称为“码农”，那是“编码”和“农夫”拼凑成的新名词。农耕是体力劳动，而编码是脑力劳动，两者似乎无法相提并论。因此，有些行内人觉得那是贬义。农夫在田地里开垦锄禾之余，要不时除害虫以帮助农作物健康成长，而码农在数码世界开发新软件则要不断地测试系统去除软件虫（debug）以确保系统正常操作。若试着把“除虫”的性质对比一下，二者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曾经是一名码农。那是理工学院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我每天耗在办公室的时间就是编写程序，测试系统和除去软件虫。工作一整天后，总觉得自已的脑汁全被榨干了。当最后期限逼近，超时加班是生活的常态，就连周末也不例外。若无法如期完成任务，通宵达旦地赶工是理所当然的。那是一份非常考验个人脑力、体力和耐力的工作，若没有十足的韧性和弹性，大概熬不下去。
90后所深恶痛绝的“996”工作制早在30年前就开始了，并且是有过之而不及。而今回望，我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在那样高压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只能庆幸当年不曾因为工作压力而倒下，并且借着它为后来的职业生涯铺下坚实牢固的基础。我想，若没有当年的辛劳付出，大概就无法享有现在的安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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