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不上熟客。每当逛巴刹买完菜后若还有闲臂一只的话，就爱兜到后方的鲜花摊位跟那位面容和蔼的老先生买花。一般上会选乳白或粉色的百合花，贪恋百合花绽放时带来的一室芬芳。看起来应该有70几的老花贩总是不急不缓地从冷柜拿出清傲的百合让我挑选，再帮我剪掉多余的枝干然后用报纸包好。

最后一次见到老花贩是农历新年前。那次买了粉红色的百合花，想给家里增添春的色彩，另外难得见到尤加利叶也顺便买了几支。我特爱尤加利的馥郁清香，吸一口就仿佛置身森林。但尤加利鲜少出现在花摊。也在买花的一个妇人问我尤加利耐不耐，我一副假专家的样子说，尤加利干枯后仍有香气，可当干花放着。老花贩眯起眼笑着搭嘴：“我还不知道呢！每次看它一枯萎就扔掉。”

农历新年过了许久，巴刹的鲜花摊仍旧没有开档营业。原以为老摊贩连着新年假期放长假去了，后来才从街坊那里得知老摊贩过世的消息。“怎么会呢？他平时看起来身体很硬朗呀！”我惊讶地回应。除了走路有点跛，皮肤黝黑的老摊贩真的看不出身体有何大碍。爱讲话的街坊还透露老摊贩有两个老婆，大老婆特别凶。我过去看过在摊位帮忙、身材纤瘦的妇女应该是小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