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欣：满园黄金甲

满城尽带黄金甲——那是千多年前落第书生造反的事。但从中秋至深秋，每天向窗外纵目望去：篱笆旁，花圃中，瓦盆里，团团簇簇金黄朵朵皆耀眼眩目不可逼视……哈，满园尽带黄金甲。

是菊花。金背大红菊花。去年4月初回返奥马鲁，先是苏珊老太太携来两盆，每盆一小株（前年花展时她答应为我培育。真乃信人。）之后，偶然结识的养菊专家朱先生又赠我十余株。除了一株粉色球形，两株深紫披针形，两株淡紫蜘蛛菊，其余都是金背大红。心想，秋天一到，我小小的庭园该有多热闹！

3月。枝头蠢动冒出花蕾。4月近中秋，金背大红登场了。花瓣内里深红，而外面披着那层非但色泽金黄闪闪发亮，加上肌理粗犷，真的像极了铠甲。我怀疑黄巢《不第后赋菊》诗中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就是指这么一种菊花。何况前不久偶然购得一小册英文本《菊花培植法》，其中以“knight”命名此菊，心想：既然老外将此花与中古骑士“挂钩”，可见亦隐含甲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