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周前在住家附近的铁道走廊散步,发现有点不一样。靠近东陵福那一段,就在通向威硕斯村(Wessex Estate)的斜坡上,放置了一组装置艺术。这是新加坡美术馆近期推出的“每日艺术计划”,在丹戎巴葛邻里和铁道走廊一带展出本地艺术家的作品,让公众与艺术不期而遇。
这绝对是好事,我一直认为铁道走廊周边颇有发展潜能,装置艺术的出现令人眼前一亮。虽然起初不是很看懂这个以旧广告牌为素材的装置艺术,对于它的出现依然有股莫名的兴奋。
想起市区里的一些装置艺术品,如新加坡河畔那只大鸟,体形巨大,绝不会视若无睹。大鸟雕塑让我们认识了创作者博特罗(Botero),还有他那些圆润的胖子画作与雕塑,蕴藏隐喻。
也不能不提艺术家朱铭遍布岛国的人间系列雕塑,这些姿态丰富的人像融入熙攘的人群中,活灵活现。刚离世的朱铭或许已化身为自己创作的雕塑中,伫立街头,笑看人间。我们何等荣幸拥有这些大师级的艺术品,方能近距离欣赏,间接提升鉴赏能力。
这些公共艺术除了点缀市容外,也是一种艺术与美学的熏陶。上世纪80年代,狮城大厦内就有一座由本地艺术家黄荣庭创作的《母与子》雕塑。当时的狮城大厦是诸多小康之家周末必访的购物中心,有八佰伴大型商店和日本品牌书店,我们一家是常客。
《母与子》雕塑可谓我的公共艺术启蒙,从一个小男生的角度观望,畸形且怪异。后来才明了这是艺术家的独特风格,也是一种艺术的表现。潜移默化中,我用开明的心态接纳城里的其他公共艺术品。
印象深刻的还有美国波普艺术家罗伯特·印第安纳(Robert Indiana)的装置艺术“LOVE”,简单的四个英文字母叠起来传递爱的正能量,如此直接易懂,对号入座。该作品当年伫立在家居坊(Park Mall)的TGI Friday’s美式餐馆外,整个氛围很现代,吸引年轻人前来打卡。如今餐馆早已关闭,雕塑也迁移了,留下的是无法复制的青春记忆。
并非所有的公共艺术皆如此纯粹,博特罗的一座雕塑竟然成为恐怖组织的袭击目标。该雕塑位于艺术家动荡不安的哥伦比亚家乡麦德林市,在1995年的一个音乐节被恐怖分子炸毁,造成人命伤亡,令他非常痛心。博特罗将悲愤化为动力,在原作旁再造一座和平鸽雕塑做反击与反思,这即是艺术的力量。
既然是公共艺术就应当加以珍惜及爱护,而属于公共的艺术没有价格标签的束缚,不分贵贱,任何人都能驻足欣赏,自由诠释。这样的熏陶渗透日常,定格成生活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