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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庆康:司机有耳

司机是最有机会得知车中人最真实心情和各种机密的人。(作者提供)
司机是最有机会得知车中人最真实心情和各种机密的人。(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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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最有机会得知车中人最真实心情和各种机密的人。很多人没把司机当一回事,以私召车或德士来说,不过是载送一程的时间,下了车之后各分东西,不再有任何相干,当然不会对司机特别戒备。即便是家里雇用的司机,你可能也觉得在车上的谈话内容不过是片段,声量往往也不会特别大,因此也没有什么戒心。

但司机有耳,句句都听得进,只是看要不要,或什么时候,要将听的八卦说给别人听而已。如果我有司机,必定会提心吊胆,不仅要讨好,甚至还得“供奉”,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卖你。

有时乘搭德士,会和同车友人聊天,基本上不会理会车内还有第三者,要说什么就说什么,骂公司,唱衰老板,嘲讽政府,说别人闲话,爆粗口,基本上在车内的交谈内容不设防,什么都说得出,甚至还可能有一些亲密举动。这些都在车内还有第三者的情况下发生,而当事人完全不把司机当一回事,因为很多人忘了,这个看似没什么伤害力的人,原来其实可以是最有威胁性的危险人物。

电影中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画面,政府高官在车上商讨国家要事,总会将后座与前座的隔板拉上,以免谈话内容外泄。不知道是否每个国家的高官座驾都有这样的设备,但即便有,也很难保得住秘密,因为司机是载送你到不同地方去的人,就算听不见,也看得到。司机,仍然是非常危险的人物,在间谍场合,往往是必杀的头号目标之一。

不说不知,原来司机在新加坡也算是蓬勃行业。很多富豪家中聘有司机,原因很多,比如事务繁忙,平日无法集中精神开车,或平日应酬多,为免喝了酒后开车违法,还是聘请司机为妙。

我很喜欢开车,经常有这样的念头闪过,有朝一日不想再与文字为伍的话,去当个私召车司机也不错。除了可以满足开车瘾,还能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物,能“偷听”他们在车内的对话,从中了解民生百态,或许也是一个相当有内容的行业。

司机在车内能看透人生,精彩的内容包括各式各样的恋情。我很开通,若有婚外恋、姐弟恋、忘年恋,或是同性恋的话题发生在我驾驶的车内,都可以接受。我也不是圣人,没有资格评论对错,关键在于恋爱的过程当中不要伤害到其他人,就算有也得妥善处理将伤害降到最低,有真爱最重要。

但我不会、不能,也没有资格去评论,如果我是司机,这些内容会是丰富我路上风光的景色,避免让我瞌睡,这样而已。事实上,我或许也不敢对乘客的谈话内容或要去的目的地有什么意见,因为只要被发现一些敏感内容是从这里进那里出,以后也不会有人敢聘请我当司机,太危险,随时引来杀身之祸。

就像医生,要有职业操守,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病人的病情。很多其他行业也一样,从金融到保险,从帮佣到司机,如何在该与不该之间取得平衡,要维护正义感还是保护自身安全,得看那双耳朵听得有多清晰,什么听得进,什么再也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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