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科尼岛的人多, 但是知道科尼岛另外一个名字是实龙岗岛(Serangoon Island)的人比较少,而知道实龙岗岛曾属于胡氏兄弟,在1930年代末至50年代一度被称为“虎豹岛”(Haw Par Island)的人,相信就更少了。
科尼岛是在1950年印度商人古拉姆·马茂德(Ghulam Mahmood)宣布将按照纽约科尼岛的模式,把“虎豹岛”打造成休闲度假胜地后才被称为科尼岛的。计划中的游泳、划船、钓鱼等户外设施,主楼、溜冰场、餐馆、酒吧、舞厅、客房和为度蜜月夫妻建造的六间小屋等,最后都春梦了无痕,只留下科尼岛这个名字和胡氏兄弟在1937年建造的“虎豹沙滩别墅”。2015年占地约50公顷的科尼岛公园再次迎来大批游人时,公园局与市区重建局曾探讨如何保留这栋旧建筑,八年过去了,别墅周围的树木草丛已更茂密葳蕤,要走近围栏一瞥也更困难。另一座1937年开放的虎豹别墅却已几番兴衰,多次易手,还好,纵然已物是人非,至少别墅还在。要在新加坡保留一栋老建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科尼岛公园有大约157种动物和86种树种,其中53种动物和17种树种属于在本地受到严重威胁的物种。上个月末,裕杰兄带队导览时,一路上除了蝉鸣声和一只在树梢上掠过的白胸翡翠鸟外,他那些筑巢与求偶故事里的黄胸织布鸟(Baya Weavers)并没有出现,有可能是岛上用来筑巢的野牛草(Buffalo Grass)少得只剩疏疏落落的一小片,已经不够筑巢了吧。裕杰兄在隐蔽的观鸟亭前对我们说,在岛上出现的大约80种鸟类中,有一些是候鸟,只是过客。不过也曾有掉队的候鸟留下来,一两年后也许熬不过乡愁,想家,又飞走了。
走不了的是树。从岛的西门进岛,迎面就是一片木麻黄树(Casuarina trees),裕杰兄说,木麻黄是“坏”树;他看到我们满脸疑惑,就解释说或者应该说是一种自私的树,它针状的叶掉落在树周围的土地后会释放出酚(phenolics)类的植物毒素,毒杀其他想与它争地盘的植物……曾听人说,人自私有错吗?想生存不自私行吗?人类虽然可以肆意地破坏大自然,但是也一样的避不开“物竞天择”这规律。在自然界中无法保护自己的物种不是消失,濒临灭绝,就是受到严峻的威胁,如科尼岛上的红厚壳、银叶树、海芒果(Pink-Eyed Pong Pong)和海柠檬(Twin-Apple)。公园局这些年来一直在做保育和扩展生物多样性的工作,把ECP修路工程中救下的两棵苏铁(Cycads)移植到科尼岛,在岛上的红树林中,通往河口的木栈道两旁种下更多能适应厌氧泥沼地的白海榄(Api-Api Putih)、红海兰(Bakau Pasir)、果木榄(Bakau Putih)和受严重威胁的海桑(Mangrove Apple)树……
科尼岛没有被开发成休闲度假胜地,却留下了科尼岛这个与附近岛屿名字风格迥异的洋名。比较乡土的我,还是喜欢称它为实龙岗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