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逢早报百岁寿辰,我接到了一份纸质报章。久违了,油墨馨香!对我们这一代人而言,儿时六毛钱一份的华文报是唯一认识世界的窗口,也是和世界接轨的桥梁。
我感觉文字神奇是从看报开始的。小学一年级的某一天,我在包豆芽的报纸上认出了汉字!自那刻起,报纸便不是纸,而是一个信息世界。我发出了第一声惊叹!那种喜悦是非笔墨所能喻的。这张包豆芽的报纸犹如盲女海伦凯勒手上触摸到的水,为我打开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在物质和精神粮食都贫瘠的年岁里,读报是许多村民的每日活动。早上七点半左右,“碰”的一声,卷成圆筒状的星洲日报飞到了。这是马不停蹄的送报人从远远的小泥路扔到家门口的。我打开木屋门栓,钻出来捡报纸,先睹为快。家里人口众多,一份报纸从早到晚地在不同人的手中打开、关上、铺平。每一个看报的人都得避免报纸折皱、撕破。那时,我们一到家就会找报纸。如果在桌上看不到报纸,就老大不高兴地问:“报纸呢?谁拿走了?” 想想,真是太神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