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Y的那一刻,心情是意外地平静。原本我以为自己会特别激动或滔滔不绝地聊起来,但见到他就有股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就是那老样子,但我不知眼前的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Y吗?
其实我和Y三年没见面了。我们是很要好的前同事,我和他的伴侣也是非常聊得来的朋友。日本有个词汇叫“同期”,就是同一时期入职的同事,在公司里互相帮助,一起成长。我和Y,还有另外三四个同事当年大学毕业后,以“同期”的身份开启我们的职业生涯,有着所谓的革命情感。有多要好呢?在英国工作时期,我们常常轮流到各人家里吃饭。Y熬煮茶叶蛋时会毫不吝啬地分给我,而我每周面包一烤好就发简讯叫他们过来拿。
后来疫情来袭,大家先后离职,而Y也决定到北京定居。Y离开的时候,疫情还是挺严重的。当时边境还未开放,一张飞往中国的机票可是天价,而在机场准备登机的人都身着太空装。我对Y的最后印象就是我们在登机口拍的合照,然后看着他的人影消失在过境区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