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时节,伞派上用场的次数随之陡增。伞是我们用来抗御大雨瓢泼攻势的武器。当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四周,我想象自己身怀绝技,手中擎着的伞将移动之处缩小至其所能撑起的八角形天地。
若来者是太阳雨,它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我的雨伞,得来容易,丢失也容易。当我感叹自己又丢失了一把伞,老友K调侃道:“像你这样缺乏方向感的人,何时会连自己也弄丢了呢?”我弱弱地辩解,掉伞是无心的,无须将此事看得如此严苛。作家余光中在《失帽记》文中指出:“一个人一生最容易丢失也丢得最多的,该是帽和伞。”我很少戴帽子,雨伞就理所当然地登上榜首。
另一位作家宇文正有一篇《烟火春联》,提到她最常留在学校里忘了带回来的就是伞。疼爱她的慈父于是“用毛笔蘸橘红色油漆在黑色雨伞上写上我的大名,就是我自己忘了,也会有人提醒我拿伞。下雨天我一撑起伞,常引起旁边无聊的小男生念念有词,大声念我的名字。”我也依样画葫芦,把名字写在一张小白纸上,然后粘贴在伞的柄把,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可是,我忘了落下雨伞的场合已不是在学校,即使有人捡到我的伞,我的名字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