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醛和乙醇的年龄相仿,出身几乎一模一样,生在同一个乡里,同一姓氏,如果回溯个十代八代,可能还是同一个祖先。两人打小时候在农村一起牵牛放羊就相识,也经常玩在一起。到少年时正好碰上过番潮,爹妈见乡里人家有年轻人过番的,生活日好,反正两个孩子在家,书念不了几年,也没啥活好干,于是跟着潮流走,四处找门路,把孩子送去过番。

许许多多当年过番来的人,人生经历的起点,大同小异,不外就是找到可以投靠的人,落脚后从贩卖劳力过苦日子开始。往后随着各人性格、能力、机遇、造化的不同,渐渐走出不同的道路。

来到新加坡之后,蒙同乡安排,甲醛和乙醇,同在一间九八行打杂。开始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好比是亲兄弟一般,同捞同煲,互相照应。时日一久,两人个性上的差异,开始反映在日常生活里。甲醛明显的是那种老实忠厚、中规中矩、脚踏实地、勤力又好学的性格,工作认真,做起事来有条不紊。乙醇刚好相反,仗着头脑灵活,一有机会就开小差,遇事爱掰歪理,走捷径。甲醛工余进修学本领,乙醇却是找乐子,喝酒赌钱找朋友闲磕。老板器重甲醛,对乙醇有顾忌,重要的事总是先交给甲醛去做,乙醇倒是乐得少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