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公园局的电邮说苍鹭观察报告提交的最后一天是初五。可是过了年得收拾行李飞往零下十几度的北欧,想想还是趁早做好调查把报告传过去,于是就在除夕的前一天背了相机和雨伞前往被分配到的佩尔顿水道(Pelton Canal)。

指定的起点A,在巴耶利峇路转入麦波申路的转角处。出发时太阳亮晃晃,炙热得让人晕眩,沿着水道走到循环路熟食中心(Circuit Road Food Centre)时,天空却已灰成一片阴霾,还没越过阿裕尼路的天桥,雨倏忽间就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苍鹭(Herons)和白鹭(Egrets)也在瞬间躲了起来,真不知道坚持走下去有啥意思? 然而想到如果半途而废,得重新再来一次,无奈也只好撑伞,以每分钟5到10米的速度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继续在雨中寻找苍鹭。有点出乎意料的,竟然还有一只灰鹭傻傻地伫立在雨中发呆,看着水道中的水位慢慢地越涨越高……

如同高一那年的除夕,一个人在麦当劳吃“团圆饭”时,傻傻地看着雨中寂寥的街道发呆。下雨的除夕,金融区内麦当劳窗外的黄昏,格外的冷清肃穆……中学到大学那些年囊中羞涩,除夕、初一、初二找地方填饱肚子总令人发愁,三餐多数也只好在小贩中心的马来、印度摊解决,心里暗暗庆幸生活在一个多元种族的国家。大二那年住在云南园的第三宿舍,宿舍里住满在国大念完第一年后转来的工程系学生,这座宿舍像一房式的老组屋,走廊狭长阴暗,但是宿舍的食堂却有一位好心的老板,每年除夕收工前会请那些“滞留”在宿舍,没地方吃团圆饭的同学免费吃一餐,如果没有记错,好像还有酒水供应,让许多马来西亚来的同学把啤酒都喝成了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