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我进入了一种隐居状态。除了同事和家人,见的人越来越少。即使同事,也常常是视频里相见。儿子女儿,也是一周才见一次。不跑步的时候,基本不出门。阅读、写作、思考、开会、运动、午休、冥想……一切有条不紊。饮食也更规律更健康,没有应酬,没有胡吃海喝,体重减了5公斤。这种隐士生活并非刻意为之,也非隐居求志,而是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这种状态。

亚里士多德讲,“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灵”。我非野兽也非神灵,只是有颗孤独的灵魂——在人群中常有孤独感。过去在人群中降低孤独感的方法之一是美酒。我常说朋友要么不见,要见就要坦诚相见。但人性中复杂的一面,让坦诚相见何其难矣。

记得有一次几个大学同学相聚,我提议在澡堂见,曰“可坦诚相见”,可是即使除尽衣履还是人心隔肚皮。后来发现真正能让朋友坦诚相见的是美酒。好友相聚,几杯下肚,就真诚起来。可是渐渐地,对酒越来越没有兴趣,甚至有点厌恶。可能是前半生喝太多,把人生的酒精额度用完了;也可能是被健康的理论洗了脑,开始越来越惜命。一旦我失去了美酒这一降低人群中孤独感的利器,就恐惧回到人群中——这大概是对自己最近离群索居行为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