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年前,我在新山的端午节搞了一场诗文活动,从新马两地邀请多位诗人相聚于海峡北岸的宽柔校园,参加座谈会、诗展,亮相诗乐舞台。从新加坡来赴会的有梁文福、郭永秀及女诗人淡宝;马方则有天狼星诗社的温任平、广告诗人游川、吉隆坡的傅承得及槟城的方昂等。
那时,30几岁的我尚未“偷渡”诗国,每一位诗人,对我而言都是我钦佩的“陌生名人”。我一直都认诗人是文字的魔术师,能用最少的文字,酝酿出最澎湃的大情大性。当年的诗乐晚会,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女诗人淡莹在空旷的舞台中央,独自朗诵其诗作《乌江,过不过?》。淡莹的诗,并具委婉与磅礴两种风格,但就这首落笔干戈写西楚霸王英雄末路的《乌江,过不过》,从此在马国成为女诗人英雄诗的典范。晚会过后,一众诗人在夜宵的酒酣时刻,都举起八角碗,颠三倒四朗唱起:“乌江,过不过?”
相隔36年,昨天,在雪兰莪州的港城巴生,在光华国民型中学的礼堂舞台上,我又欣赏到淡莹老师独朗一首更恢宏大气的《楚霸王》。女诗人依然独站于舞台中央,依旧的气定神闲,衣襟不颤,让台下仰望的上千学子渐渐屏了气息,只待一卷历史画轴如车轮之碾轧开启。终于,淡莹清朗开腔,却是惊人的“一团天火”横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