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晨运,经过一处私宅,各家围篱前都装置铁门,唯独一户人家,装木门。说是木门,也不太准确 ,它其实是用参差的瘦细竹枝编成,简陋单薄,看着就不牢靠,有虚掩的感觉。日子久了,热带生猛的阳光褪去了细竹外皮的色泽,任它暴露陈旧苍老。与那一列私宅的诸多铁门并立着,这篷门少了门禁森严的氛围,散发随意而活的感觉。这是业主已了无戒心,还是对尘世喧嚣的嗤鼻鄙夷?
我对门产生敬意,缘于童少。逢年家父营造年味,都从门开始——岁末,他挥写春联,都不忘施舍我磨墨拉纸的活,我不曾怠慢,老觉得他在虔诚地完成至上的任务。写好的春联苍劲而平稳,贴在门左门右,迎春纳福,门的江湖地位就凸显了。
从小学到大学,我学的是繁体字。“门”是象形字,它的繁体是这般模样——門——左右各一扇,符合了古代“一扇曰户,两扇曰门”的释义。甲骨文或金文,门的字形都是两扇门的样子。是啊,热带寻常百姓家的大门,也多由左右两扇构成,门面呈“六宫格”设计,刷上鲜艳的蓝黄搭配、青褐相间等多元色彩,旋成了赤道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