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由地想起，音乐串流平台上找到柴可夫斯基的Andante cantabile。最早是读小说知道有这乐曲。andante是音乐术语，中等速度的标记，类似自然行走的节奏；cantabile是把乐曲表现得像歌唱一样。中文的翻译充满诗意，“如歌的行板”。根据网上字典，对好些音乐爱好者来说，那就是老柴《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那小说是王蒙的一个中篇，题目就叫《如歌的行板》。
那年在国外，常泡图书馆，它中文藏书不少，没事就拿一本小说来读。奇怪的是，其他小说都忘了，只记得这一部。模糊记得，小说里一对年轻恋人，因故分开，一个去美国，一个留在中国，几十年后北京相见，历经风霜，恍如隔世。对于主人公来说，一直陪伴他的是这首从年轻就爱听的乐曲。
作者用了一个设计，叙事中说起过去的年青岁月，地名是北平，说现在则用北京。近代的北京曾有几次更名，1928年国民政府迁都南京，北京改名北平；1937年日军占领北平后又改称北京；1945年抗战结束，北京再称北平；1949年解放军进入北平后又改称北京，之后北平这名称才走入历史。在北平时代小说人物互相守候，北京时代各散东西，他们的北平北京不仅是地名，还是时间印记，人生阶段的代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