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80年代初,刚刚选定研究题目的姚梦桐,惊觉围绕着郁达夫的未解之谜比想象的来得多,“或浮光掠影,语焉不详;或凭其臆测,讹误甚多”。“隐约感觉做这题目不容易,但也没多想。”姚梦桐说:“一头扎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一条不好走的上山路。”

他当时在立化中学教书,一下课就搭德士赶到国大图书馆,一周里最少去四天。那时档案资料尚未数据化,查找旧报要用微型胶卷阅读机,一份份、一条条地细细找、慢慢看。他记得那时图书馆的阅读机不够用,很多时候要用“抢”的,要赶在别人前面。

就这样查旧报、搜作品、做口述,在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之后,他终于理出了一份“郁达夫旅新事略”——可别小看了这个以年月排序、逐日列示的行事历,凭着它确认了郁氏寓居期为“三年零两个月”,这意味着研究跨出了最考脚力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