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海南环岛观光结束后,我们回到海口开始安排下乡的行程。那是父母亲的故乡,也是我们姐弟妹生命的源头。晚饭后与姐妹们闲聊,才再一次把她们各自陪母亲回乡的过程拼凑、串联一起,重新整理出了另一篇更完整的回乡记。

自1980年代开始至母亲离世的十几年间,姐妹们个别陪母亲回乡不下20次,每次回到出生地与众亲友见面都会紧紧相拥泪流满面,最久一次住了近三个月,而每次离别都是一样的依依不舍谆谆嘱咐。那是我们这代人无法全然理解的乡情,相信这里头只因有她童年的记忆,有年少时的友伴,还有父母亲的骨肉情,这些种种都是她们那代人难以忘怀的生命篇章。

第一天抵达父亲的乡下,鞭炮声如往年一样响遍整条村。休整一阵后,祖家人开始烹煮,杀鸡祭祖,然后围在一起吃团圆饭。眷养时日足,烹调用心,祖家人养的鸡果然非同市场上缺乏的亲情味。在祖家神主牌的屋梁下吃着百年来的习俗,心神突地恍惚起来,一下子感觉到父亲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我们,一下子又仿佛听到先祖们的窃窃私语和轻轻笑声:儿孙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