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行走,巧遇猴子在行人道栏杆上缓缓爬行,甚觉有趣,却不敢靠近,默默远观。只见它爬了一阵,遂坐下,眺望远方,神情郁郁,彷若有事缠绕其心使之显得多愁且善感,如此坐姿委实迷人,几乎以为它将掏出烟来叼了。忍不住掏出手机,远远给它照了相,一转身,发现其他行人亦停步了,手中皆有手机了,竟都在给忧郁猴子照相。如此安坐而众人皆为之倾倒,唯此猕猴也。
城市人花太多时间坐着,上课时总得坐下,每次一坐便是两三个小时;上班时在电脑面前,一坐便是岁月悠悠。坐着吃饭喝茶,愈坐身心愈畅快;坐着读书工作,则瞬间便觉腰酸背疼。有时坐着是滋养身心,有时坐着是坐困愁城,每日皆需坐上老大半天,实在应好好研习“坐”之学问。
我不耐烦坐,大概便是因为年少求学时在课室里坐得太多太久,故如今能走则走,能不坐就不坐,实不愿再被椅子困住,因此剪头发或化妆于我总是苦事。但为何我能坐着写作,三五小时不离座?乃坐忘也。写作之于我,是思想在奔腾,故易忘身。吾既无身,又有何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