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拉》成了今年奥斯卡的得奖大户,再次表征奥斯卡的江河日下。

《阿诺拉》的前半部分,是灰姑娘故事。美国脱衣舞女郎遇到俄罗斯寡头之子,一来二去迅速结婚。导演贝克显然相信他可以用最扁平的假象,来实现真实的反讽,因此,女主阿妮和她的姐妹,全部被套上最低幼的阶级跃升幻想,而不再有性工作者面具下的生存智慧;另一方面,对富二代的矮化,也是AI风格的反浪漫。今天,连我们烂剧里的傻白胖富二代,都有了立体的智慧,俄罗斯之子伊万,从身体到灵魂的瘦弱,如果是对俄罗斯的讽刺,那普京会笑出一个二头肌。

当然,贝克要使白日梦崩塌。电影后半程,伊万的父母派出打手,来收拾子一代的玫瑰梦。在接连不断的混战中,弱鸡男主先逃离,而吊诡的是,贝克为了转换语境,又给女主打造了另一款浪漫爱外衣:第二位护花男伊戈尔出现,是的,他是一位打手,同时也是网文里典型的“狼狗”,他和阿妮以打戏的方式展开情趣游戏,这种类似“先做后爱”的动作模式,虽然最后以再做一次的灰冷场面收场,但还不如《四个婚礼一个葬礼》或者《毕业生》片尾的冷幸福更具有批判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