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问过我:家在哪里?

我在维多利亚剧院看了一出戏:“Home”——是美国导演Geoff Sobelle的得奖作品。我看过几出和家相关的舞台剧,但无论呈现方式如何,一般都失望地走出剧院。舞台上被呈现出来的家,没有办法带出现实中家的复杂、深沉以及对个体的影响;也没有办法带出家庭成员,作为家中个体,每一个人的行为言语操守,怎么在追求与探索个体自由与自我实践,以及“家”作为社会最基本的组成单元所具有的规矩、关系守则的束缚,这两者之间的拉扯、平衡,或找到理想存在方式的张力与矛盾。

有时候,家是坚固的堡垒,让你有一个外出打怪、打天下以后回来休息、恢复元气的空间;有时候,它是枷锁甚至牢笼——你必须维持一个社会定义的“家”,却又失去了能够真正休息放松的家。更多时候,“家”处在两者之间。像许许多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不同社会单元的关系——公司、体制、社会、国家的关系一样,是一种妥协。没有所谓最好最完美的共处方式。谁都想拥有诚实透明的关系和家园,梦想亲密的人之间干净清爽,就像你希望体制干净透明一样。但偏偏想要和做不做得到之间有很大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