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蒂布(Antibes)的海风依旧裹挟着盐粒与九重葛的甜香,贝勒里弗斯酒店(Hotel Belles Rives)的蓝白条纹遮阳篷下,侍者端来的“绿色疗法”鸡尾酒在杯中折射出翡翠光泽。

我坐在菲茨杰拉德(F. Scott Fitzgerald)1925年修订《了不起的盖茨比》(The Great Gatsby)的海边餐馆,指尖抚过铸铁栏杆的斑驳——这里曾沾染他修改第17稿时的墨水与威士忌。百年后的今天,地中海的绿光仍在礁石灯塔上明灭,可当手机屏幕亮起TikTok推送的加沙战火与AI末日论时,我骤然惊觉:盖茨比追逐的早已不仅是黛西的幻影,而是人类永恒的欲望困局与时代谶言。

应邀到戛纳,和友人聊起今年正好是《了不起的盖兹比》问世100周年,而菲茨杰拉德当时带着妻儿正是住在昂蒂布的海边别墅,作品在昂蒂布完成。我们驱车25分钟抵达目前已是五星级酒店的故居旧址,果然酒店不仅配合今年100周年有各种纪念活动和餐饮配套,于去年重新装修的细节处处让人回到那个美国作家在法国南部文艺乌托邦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