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绑在灰色方形塑料篮一边的红色绳子提高,篮筐立即倾斜,兴奋的小海龟们争先恐后地游向大海……筐里最后只剩下一只小海龟,它似乎有点犹豫,有点彷徨,但是我这个“放龟人”也只能狠心地把绳子再拉高让它被抛入海水中,看它载浮载沉地越游越远,心里开始揪心它会不会被拖进渔网里,被船只的螺旋桨劈中,被鲨鱼或海鸟吃掉,被困在受污染的塑料袋里……上个星期六,8月23日上午,把小海龟放回海里后,风雨后的天空依旧是一片灰。

放龟归海的51天前,7月4日那天,公园局维护海洋生物多样性的组员赶下来接手海龟窝后,发短信对我们说,他们把海龟蛋迁移到小姐妹岛(Pulau Subar Darat)时,会通知我们。当时没想到接着会受邀参与把海龟蛋从东海岸移到小姐妹岛,再把小海龟放回海里的整个过程。

发现海龟蛋后的第42天,我们回到发现海龟蛋的东海岸,由公园局的C戴着白色的橡胶手套,徒手挖到大约30公分深后,再小心翼翼地把一颗颗的蛋放在一个已经铺上一层沙的青色半透明塑料桶里……最后取出了143颗蛋,其中有134颗完好无损,有一两颗破了,其余几颗外壳已变成棕黄色。问C的同事,这窝应该是绿海龟或玳瑁海龟的蛋?他看了我手机中海龟前鳍肢在沙滩上留下的“脚印”后说,“‘脚印’明显是左右一前一后,应该是玳瑁海龟留下的,在我们的记录里,也只有玳瑁海龟曾在新加坡上岸生蛋。”看来之前在《海龟生蛋》中写绿海龟和玳瑁海龟会上岸生蛋那一行得更正为“如今还会在新加坡上岸生蛋的也只剩下玳瑁海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