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世纪初的一天,我在工地会议上,当着所有与会的各专业代表,严肃地对苏普拉说:请你另请高明。同时对施工队伍下达指示,在新建筑师还没正式接手之前,工地全面停工。苏普拉大概没料到有此一着。

那天的会议上,苏普拉作为甲方,即业主,一如既往地,把与会各方厉声谩骂了一轮。大伙都知道他是无理又无礼,但毕竟他是付钱一方,看在钱份上,一直忍让,说好说歹、想方设法满足苏普拉的要求。

苏普拉的洋太太那天也在场,一直只是旁听不发言。许是苏普拉的跋扈霸道,她终于也看不下去,就细声轻语地劝苏普拉冷静。谁承想,下一刻,苏普拉就像是被彻底激怒,必须找个撒气的,转身就狠狠给他太太两巴掌,打得她掩脸痛泣,快步离开。全场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想明白他那是杀鸡儆猴的伎俩,目标其实是为他服务的与会诸人,倒霉的是他无辜的太太。我可不愿继续被他当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