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午饭搭档TJ在公司食堂用完午餐去散步时经常聊起各自的妈妈,分享彼此照顾妈妈的点滴。TJ姓黎,黎妈妈已年过九旬,冠病疫情前,黎妈妈身子骨还很硬朗,可以独自上巴刹买菜。染上冠病后,健康就被可恶的病毒拖垮了,须以轮椅代步,那以后她再不愿出门,唯有骗她说是去看医生,她才愿意出门,我想或许潜意识里,黎妈妈对看医生寄予厚望,希望看了能够好起来,回到以前那样行动自如吧。

有一次,我们提起年长者容易跌倒的话题,TJ说帮佣教过她怎么搀扶老人家,话没说完开始示范,从左侧挨近我,左手搭着我的胳臂,右手往我背后裤头猛一提拉,吓了我一跳。我那天穿着一袭宽松连身裙,因为感觉裙摆有点透光,里头穿了件短裙,还好裙头有那么一点厚度,要不然冷不妨被她这么用力一提拉,我的单薄贴身三角裤准保被拉扯成丁字裤,别看她身材娇小手无缚鸡之力似的,估计关键时刻还真使得上力,让我再不敢小觑她的实力(真实力气),并且虚心受教了。

黎妈妈记忆力虽严重退化,思路还是清晰的,告诉她要请个帮佣照顾她,她心疼儿女花钱,坚决反对,女儿只得耍花招,把请来的帮佣说成是弟弟家的帮佣,弟弟一家去旅行,帮佣暂时住在她们家,希望久而久之能习惯成自然。帮佣两年合约到期后没续约,黎妈妈或许心明如镜,自己出谋献策建议几个兄弟姐妹每月出点钱补贴黎家大姐,让大女儿辞职在家照顾她。TJ说大姐一个月薪水2000多元,谎称帮佣才200元,笑言他们请不起大姐。黎妈妈也不坚持,说是可以照顾自己,这回TJ变招,说政府规定85岁以上有儿女的老人不能独自呆在家里,会被罚款的,担心女儿破财并留下不良的罚款记录,老人家再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