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巴塞罗那比想象中更冷,不是刺骨的寒意,而是紧贴皮肤的湿凉。凛冽的海风掠过巴塞罗内塔海滩(Barceloneta),裹着海平面的水汽与淡淡的咸味,混入潮湿的泥沙与贝壳残留的腥味,在拥挤的巷道间穿行。

路上行人不多,偶有几位也都缩在羊毛围巾里,步伐匆匆,和我一样着急钻进温暖的咖啡馆避寒。这座在我记忆里属于夏天的城市,金黄的阳光与喧闹的人群却早已退场,湿冷的阴天里显得格外沉默,连多彩的建筑也被压低了饱和度。

我坐在咖啡馆里,玻璃窗覆着一层雾气。透过模糊的边界,我看到蒂比达博山(Tibidabo)远远立在城市的尽头,山顶的圣心圣殿与静止的摩天轮轮廓不是特别清晰,在冬日的天际线上显得安静而克制,像沉睡的守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