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福终于要办个展了,展名是《侨山楮墨一一陈培福书法展》,承办方是集雅轩。“侨山”之义出自“鹦鹉救火”之典故:侨居陀山之鹦鹉,见山中大火,入水濡羽,飞而洒之。培福颜其居曰:“侨山馆”,借此表达一个从小受华文教育的读书人,对中华文化终生不渝的执念和痴爱。尽管,培福也曾参与本地一些书画团体的联合展览,但从未办过个展。培福读书多,知识广,是个淹博之士。他沉潜多年,这次厚积薄发,令人期待。
几年前,我偶然读到培福的谈艺录《夏虫语冰集》,爱不释手。后经赖燕鸿先生引介,我和培福成了朋友,不时餐聚聊天,越发觉得他学养深厚。他的收藏也丰,且多关注一些不为人重视的学人书画,虽不是什么大名家,但每件作品都有文人雅士间交往的“轶事”,听他娓娓道来,皆是佳话。
培福是潮汕人,有次去他家吃饭,他母亲和妹妹做一手潮州家常菜,餐馆吃不到这样的好滋味。我们吃得开心聊得尽兴。培福提到的画家、书画、印家,不少是冷门的。有次,培福提及叶竹溪,他住在牛车水,写了很多招牌。这位“招牌佬”渐渐被人遗忘了。培福又说他90年代初在桥南路一家玉器店买了一件高野侯的墨梅条幅。高野侯曾刻过一方印,曰:“画到梅花不让人”。此语坦荡,自负其艺。有次聊到褚遂良,培福想到曾克耑,说他学褚遂良,得其法。和培福见面聊天,总能学到很多东西。我常常催促培福:“您现在退休在家有时间了,多写写,我们等着看啊!”毫不夸张,培福就是“新加坡的许礼平”,写个《旧日风云》一二三,不成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