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所伤的公猴是乔治,也是自己。离不开毁坏与重建的往复,又在物种的野性中藕断丝连,我们仅仅只是不完全相似——比起追溯始源,何不继续演化?

相信乔治向来都知道,这座依山傍林的大学,什么鬼事情都在发生,就像此时此刻,一只双腿开阔的公猴坐在晾衫架边缘,挟持着我的红苹果。

对峙了近一个小时,我们以窗口为界各据里外,维持这约半个房间的安全距离。公猴从呵气狠瞪作状攻击,乃至当着我面,坐姿猥亵地蚕食起来,毫无吃相。听着喀喀喀的撕咬,我不敢松懈。眼见苹果连皮带肉遭到剥削,一块一块,越入肉越体无完肤,我感知到一股莫名的愤怒,可能是就连一只公猴也瞧不起我,或是因为被把玩嚼噬的,血粼粼的,其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