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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雾蒙蒙的回忆中唯一清晰的是他进门的那一刻。五年后的高中同学聚会,这个虽然在同一个小群体里但从不是我重点注意对象的男生,突然像脱胎换骨一般。我发现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停留了好一阵,才想起和他打招呼。在寒暄了近况后不可避免地又聊起以前的八卦,当时我和班里的男生玩得格外好,所以我喜欢谁也都是公开的秘密。青春时期的小九九,明里暗里的情愫,错综复杂的关系,虽然故事的主角早已从生活中消失很久,但我们还是聊得不亦乐乎。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他回想,在这些故事主线进行的同时,当时的他一直都只是班里的一个旁观者,一个小得不起眼的配角,仅此而已。但从他偶尔瞟来的眼神,肢体动作和语言中可以确定,如今蠢蠢欲动的也不只我一个人而已。

饭局结束后我们约好下次一起去我私心收藏的一家上海餐馆,我们开始每天聊天,他会每天关注我在社交媒体上发的日常。我看着他心甘情愿一步步地走进我这个陷阱,像藏在暗处的捕猎者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某个没有安排的星期五傍晚,他提议下班后来参观我花了两个月时间重新装修的房间,使在家里工作闷到快腐烂的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当然可以啊,随时欢迎。”我说。

又一次在门口看呆了好几秒,穿着白衬衫的他带着令人融化的微笑揉了揉我的头,走进屋内。在参观一圈后他坐在沙发上松开了他的领口和袖口,而我拿出平时小酌的红酒给他倒了一杯。电视上播了什么毫无意义,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开始变得微妙。他为了欣赏我新买的星光灯躺倒在沙发上,却突然一把把我怀中的恐龙玩偶抢了过去。我不解地看着他,看着他用故作正经的语气问我到底抱哪一个,恐龙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