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摄影,文化研究者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与约翰·伯格(John Berger)可说是最为人称道。

约翰·伯格因录制四集艺术批评纪录片《观看的方式》成为广为人知的公共知识分子。从绘画到影像研究,伯格不时会引用本雅明(Walter Benjamin)的名篇《机器复制时代的艺术》。对本雅明来说,复制技术改变了艺术的仪式性,从庙堂进入公共展览会,其政治意涵也不断扩张。他认为一张底片可以复制千百万回,追溯本真性已经没有意义。对伯格而言,照片则同时拥有私人性与公共性。

我们应该如何面对照片?伯格在阅读了桑塔格《论摄影》后写道:“运用文字、比较方法和符号均可替一张冲印出来的照片创造背景情境,也就是说,各种方法和记号可以帮助我们触及回忆。在照片的四周,我们必须建立一套放射性的系统,以便我们能同时以个人的、政治的、经济的、戏剧化、日常化和历史的观点来欣赏摄影。”(《摄影术的使用》)

伯格的摄影论著有两部:《另一种影像叙事》与《摄影的异议》,值得参考。

桑塔格则以《论摄影》《旁观他人之痛苦》深刻探讨照片的文化意涵。

影像泛滥的结果

对桑塔格来说:“拍摄就是占有被拍摄的东西。它意味着把你自己置身于与世界的某种关系中,这是一种让人觉得像知识,因而也像权力的关系……摄影影像似乎并不是用于表现世界的作品,而是世界本身的片断,它们是现实的缩影,任何人都可以制造或获取。”

她早早预言了影像泛滥的问题,摄影被娱乐化等同于色情化。当我们凝视关于苦难的照片,资本主义大量复制生产的结果是让人麻木不仁。

她说:“遭受痛苦是一回事,与拍摄下来的痛苦的影像生活在一起是另一回事,后者不一定会强化良心和强化同情的能力。它也可能会腐蚀良心和同情。一旦你看过这样的影像,你便踏上看更多、更多的不归路。影像会把人看呆。影像会使人麻木。一次通过照片来了解事件,肯定会变得比你未看过这些照片更真实——想象越南战争吧。(至于相反的例子,不妨想想我们看不到其照片的古拉格群岛。)但是,重复看影像,也会使事件变得更不真实。”

不同于桑塔格与伯格聚焦于意识形态的讨论,罗兰·巴特将照片拉回个人最私密的领域。他在《明室》一书中创造了“知面vs疵点”的观看感受,在照片所能提供的社会与时代脉络(即“知面”)面前,巴特更着迷于照片中能意外刺痛观者的小细节。

理解影像有许多方式,以上几本书或能给读者带来助益。

可到国家图书馆,或登录其电子资源网站借阅庄吴斌著《东南亚摄影概论》及其他相关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