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态女性主义?对本地英语诗人雪明来说,意味着结缘,即“共存、结伴、物种的交织……在地球上存在、生活与死亡的种种关联意义。”雪明致力通过文学来实践对生态的关怀,希望生态文学促使读者反思自己在地球上的角色与地位,思考生活在地球上的意义。

秘密阅读

陈宇昕/报道

延续12月12日《早报·现在》封面专题的生态写作话题,本文要介绍本地英文出版物“Making Kin: Ecofeminist Essays from Singapore”(《结亲:新加坡的生态女性主义散文》)。

本书由时代精神书屋(Ethos)于去年出版,由本地英语诗人雪明(Esther Vincent)与新加坡国立大学英文系副教授方美珍合编,收录两位主编以及努鲁法迪雅(Nurul Fadiah Johari)、辛甘(Constance Singam)等作家关于生态女性主义的文章。

雪明著有诗集“Red Earth”(《红色地球》)等,创办网络生态文学刊物“The Tiger Moth Review”(《虎蛾评论》),她最近受邀到印度尼西亚峇厘岛参加乌布作家与阅读节,探讨生态女性主义课题。

雪明致力通过文学来实践对生态的关怀。对她来说,生态文学是紧扣生态环境的文学作品,它可以反映自然环境,但同时也应该意识到人与人以外的世界之间的“张力、抵触、交织与纠缠”。

本地作家有更大话语世界

“我会说,生态文学不需要提供解决方案,尽管它可以。我觉得生态文学应当促使读者反思自己在地球上的角色与地位,思考生活在地球上的真正意义。”

受访时,雪明引用《结亲》一书的定义说明何为生态女性主义:“我们将之定义为结缘,即‘共存、结伴、物种的交织……在地球上存在、生活与死亡的种种关联意义。’”

生态书写在新加坡英文文学成不成气候?雪明认为,新加坡作家长久以来都关注自己的家园,她在创办《虎蛾评论》以来,收到不少本地作者的来稿,说明相关关怀存在。此外,本地作家苏菲亚·玛利亚·马(Sofia Mariah Ma)2022年凭作品“Last Diver On Earth”(《地球最后的潜水者》)赢得共和联邦文学奖亚洲区短篇小说奖。祖先来自爪哇岛的苏菲亚以岛屿与海洋为主题,以潜水者的视角审视生态危机与个人身份记忆的关联。

雪明说,苏菲亚的例子说明了新加坡作家可以在更大的话语世界阐发新加坡对于生态问题的思考。

新加坡地小人多,城市高度发展,目前正走向绿色经济,每个环节都影响人与环境,也都是文学可以介入思考的问题。

读不同语文的生态文学

雪明认为新加坡的生态文学涵盖广泛题材,从物种灭绝、生态多样性被破坏,到土地开发的伦理问题。她也鼓励读者多阅读不同语文的生态文学,因为语言承载不同的文化、世界观,“当我们阅读或书写超过一个语言的生态文学,我们其实正在滋养地球的文学与文化多样性,帮助我们了解生活在地球上的无数种方式。”

雪明与编辑团队目前正在筹备一本新的选集,聚焦东南亚的生态书写。

除了《结亲》《红色地球》,时代精神书屋也出版了“Eating Chilli Crab in the Anthropocene”(《在人类世吃辣椒螃蟹》)、Mok Zining诗集“The Orchid Folios”等书,展现了书屋对生态文学的兴趣。

发言人受访时说:“我们对环境议题如何影响社会不同面向的课题很感兴趣,这也反映在我们出版的书籍上,希望能够为我们的文学生态创造空间。生态文学开拓了我们作为出版社的审美与伦理价值。”

个人经验更吸引读者

以《结亲》为例,书屋认为本书透过个人经验而非学术讨论撰述,更加吸引读者,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观察到这本书受到读者青睐。

书屋高级编辑阿琳(Arin)主持了雪明与印尼学者莎拉思戴维(Saras Dewi)在乌布作家与阅读节的座谈。“这场座谈与作家与阅读节其他座谈一样,都聚焦环境与可持续性议题,非常受欢迎。座谈座无虚席,观众也热烈提问……我们带去的《红色地球》《结亲》都几乎售罄。今年乌布作家与阅读节选择环境与可持续性作为主题,说明了本区域文学圈对相关议题有了更高的意识。”

书屋也参与了刚结束的马来西亚槟城乔治市文学节,他们发现生态女性主义正在印尼与马来西亚抬头。书屋希望作家能跨区域交流,独立出版业者也能建立网络,让广大世界能够听见本区域的声音。

他们也希望能够将其他语文生态文学作品翻译成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