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舞团”的《现·象》以“往外看”为出发点,演出开始时,舞者们从零散分布在舞台各处的“包裹”里,或是伸出头,或是伸出手,仿若从母胎破茧而出,对外界浑浑噩噩。我看的那一场,有几位观众特意坐在舞者的身边,伸手到舞者眼前,尝试引起舞者们的注意。

创意团队让观众享有比一般观舞时更多的自主权,这也考验舞者的临场反应与发挥。而观众如何运用这份自主权,也是演出很重要的一环。观众如何选择几时走、几时站、几时坐,有没有留意自己站着时是否挡着其他观众,留意自己走动时是否会影响舞者的演出……所谓自由,是懂得为他人负责任,这也许也是创作团队的用意。

编舞郭瑞文让舞者们在起舞之间与观众对视,在观众近处跳跃奔跑,与观众建立了这层关系以后,舞者们很快就进入自己的表演世界:他们发现了服饰,发现了鞋子,他们建立了文明以后,在文明的外衣下,有人(Franky Drousioti)开始压迫众人,建立体制来操控摆弄他人。被操控的人们终于进行反抗,冲上白色舞台区域里,并且建立自己的体制,拿起拖鞋丢向压迫者。吊诡的是,在被压迫者建立的新体制下,依然有人继续遭受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