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蜿蜒的丹戎巴葛路,那里住着而死赖不走的童年,仿佛每天都是掏不完的记忆宝藏。

母亲经营一家纯女性的电发室。隔着一条马路,斜对面就是“金华戏院”,当年放映的《女杀手》赚个满堂红。电发师傅最爱看陈宝珠莅临七点场的登台,而阿妈的那家“巧星电发室”,在6点30分就不接受登门的顾客了,阿妈最懊恼的就是登台的明星到新加坡。登台后,戏院门口尽是驱赶不走的影迷,当然也包括我和她们,留下了一堆聒噪的口水。

她们,四位都是阿妈的得力助手,有师傅、大埃、中埃和小埃。这是当年电发室里的职衔,小埃只能帮顾客洗头,吹干。阿梅是小埃——十七岁,花样年华的她从马来西亚独自出来打拼。没有客人的时候,只见她用小拉菲绳,系了一个小磁铁,像约鱼似的,钓落在头发铺满地上的黑色发夹子。阿妈给她机会在我的头上“施法”,我的小刘海,是她用短尺度着额头剪的,镜子内框了一双皱眉,挂在刘海下。小埃不断地修,结果离开眉毛三毫米,当时七岁爱美的我——换了E大调地嚎啕大哭。从此,只有师傅才能驾驭双手,停泊在我的刘海区。